Ocean

在讲巴以冲突之前,先讲讲巴勒斯坦这块地。

巴勒斯坦,也有人叫迦南、黎凡特,其实自古就不太平。

这跟它的地形和地理位置有很大关系。之前说过,它是联络欧亚非大陆的一条狭长的走廊。一般来说凡是“走廊”都不会很太平,不仅兵家必争,也会有不同的文化在这相遇碰撞。

而且迦南地形复杂多变,被山脉、谷底、河流、湖泊、沙漠切割成很多小块和长条,这点和希腊有些相像,这种地形很难建立大一统政权,再加上被两头的帝国夹击,它们也不允许威胁帝国的政治体存在。

因此,迦南从一开始就是城邦林立,冲突不断。

近代考古发现了很多迦南信笺,是迦南诸王写给法老埃赫那吞的,就是那位一神教改革的法老。那时候迦南还在埃及的势力范围内,迦南诸国都是埃及的附庸国,这些信笺大多是向法老告状,找法老要钱、物资和军队援助的。可惜法老热衷宗教改革,对迦南战事兴趣缺缺,一封都没回,这也直接导致埃及在迦南的势力减弱,迦南各国之间的争斗愈加频繁。

迦南自古多邦国且难统一,但这不并意味着它们完全没办法融合。事实上,这些小国的融合也没那么难,它们文化习俗接近、文字语言互通、人种也大多属于闪族一系,唯一的隔阂就是对迦南有限的经济资源的抢夺。但这个问题也是有解的,那就是成为帝国的一部分,服从帝国的统一调(掠)度(夺)和安(欺)排(压)。

这也正是巴比伦、波斯、希腊、罗马接连统治迦南之后发生的事情。在帝国的版图中,迦南,黎巴嫩、叙利亚都成为了一个个行省,原先不同城邦的百姓现在是帝国的百姓,以前争来争去的“敌人”现在有了共同的敌人,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嘛。而且为了更好的统治,帝国也有意把这些人打乱,让他们混住在一起,彼此通婚,生儿育女,磨灭他们各自的民族性。

很多小国小族就是这样失去了自己的名字,消失在时间里。

迦南很多国家在被大国统治之后,就和其他民族融合了,被大国同化了。理论上说,迦南这块地应该就和平了,罗马人统治就听罗马的,阿拉伯人统治就听阿拉伯人的呗。

但,问题就出在,有一个民族无法融合,那就是以色列。


以色列无法融合,要从它的兴起讲起。

以色列是什么时候形成的呢?如果根据《旧约》倒推差不多是公元前15世纪,但根据考古判断,“以色列”真正出现的时间应该是公元前13世纪左右,也就是青铜时代瓦解铁器时代形成的时期。

这个时期才真正出现具有以色列特征的文化聚落,这些聚落遗址大多集中在约旦河西岸和中央山地一带,独有的文化特征包括四房式民居、村落格局、梯田遗址、谷物残片和陶器碎片等。

并且,在迦南地区没有发现大规模战争的痕迹,《出埃及记》中记载的很多城市在公元前10世纪以前并没有人居住。所以现在主流观点是认为以色列并不是通过征服迦南定居山地的,而很大概率是从迦南内部兴起,然后从迦南众民族中脱离出来的一个部族。

那么为什么这些人会脱离迦南城邦来山地定居呢?毕竟最繁华热闹的都市都在海边和平原。就好像一千年后的人发现北京妙峰山上突然住了好多人,为啥北京市区好好的不住要跑到山里去呢?这显然需要一个解释。

对于这个问题,现在主要有三种比较流行的观点:

一种观点是“以色列”本是迦南的游牧民族,青铜时代瓦解的时候难以交换到粮食,所以自己跑到山上去当了农民。

第二种观点是“农民起义说”,为了反抗和逃避迦南的君王和奴隶主,一部分迦南农民和奴隶躲到山中隐居起来。

第三种说法是“再就业农民说”,还是青铜时代瓦解,导致农民在平原活不下去,一部分对迦南土地制度不满的农民就离开了都市来到山地利用梯田重新务农。

很多学者为了这个来源问题吵翻天。但这三种说法其实有一个共性,那就是最初的“以色列”确实是和迦南文化对立的。无论怎样,离开大城定居山地都是一种反抗和敌对的姿态。

这也是为什么考古学家认定那些文化聚落是“以色列”的原因。比如在那些遗址中没发现猪骨,说明他们不吃猪肉不养殖猪,但猪肉是沿海非利士人的主要食物(有说迦南人也不吃猪肉的)。还有以色列遗址中没有大规模的神殿和神像,也是和迦南随处可见的神像神庙迥然不同。

然后还有一个现象,那就是以色列遗址所凸显的那种“共产主义”属性。这不是石器时代的原始共产主义,而更像是一种有意选择的生活方式,与周围埃及、赫梯、以及迦南遗址显示出来的阶级和财富分化形成强烈对比。

《旧约》其实反映了这种价值观。你仔细读《旧约》的话,会发现里面有极强的反权威、反君主、反剥削的属性,我在前一篇文章里引用了以色列人在立王时先知撒母耳说的批判王权的话,这在其他古代正典中都极为少见。

根据这些观察和发现,我个人综合来判断,更相信“以色列”是一个“多源头”的民族。

首先,以色列不是一个单一本质的民族,我认为“迦南征服”未必完全是无稽之谈。“以色列”应该包含了来自不同地方的人,也不单纯就是牧民或农民,有一些先民确实是经过了战争才来到迦南,但这些人不是“以色列”先民的全部。

比如,“以色列”的先民中有两河流域来的牧民,他们的集体记忆反映在亚伯拉罕的叙事中。有从埃及来的精英,他们的集体记忆反映在摩西的故事中。还有很多因不满迦南制度从迦南城邦独立出来的农民和奴隶,这些人的集体记忆也许就包括了很多迦南诸国之间的征服和征战。

“以色列”与迦南各民族并不是割裂的,这其实在《旧约》中都有反映,比如很多迦南民族和以色列都是亲属关系,像亚伯拉罕和罗得的叔侄关系,以实玛利和以撒同父异母关系、以扫和雅各的兄弟关系,这些人都是迦南国家的先祖。

还有很多地方是一笔带过,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的。比如在《以西结书‬》里讲到“以色列”的根源:“主耶和华对耶路撒冷如此说:你的根源,你的出身,是在迦南地;你的父亲是亚摩利人,母亲是赫人”。凡此种种,都在明示以色列的成分其实非常复杂,并不像《创世记》叙事里呈现出来的一脉相承的单一祖先民族。

这种单一祖先的呈现当然也不稀奇,民族起源神话本来就有把不同部族的故事统一起来重新叙事的传统。我们熟知的女娲、大禹、后羿、黄帝、炎帝等传说人物也有现今难以追踪的源头,但在大一统叙事中,他们都可以是出现在同一个“天庭”中的神灵。而叙事的融合,往往就是民族融合的起头。

其次,民族的形成,有的是出于彼此越走越近,有的是出于要和外人越走越远。“以色列”就属于后者。

这些来自不同地方的人聚在一起,他们有一点是高度统一的,那就是对迦南人和迦南文化刻骨的厌恶和仇恨。

这个就不举例了吧,整本《旧约》无处不在对迦南人恶毒的描述和杀光迦南人的决心。这并不是1948年之后以色列人对巴勒斯坦人的态度,而是3000年前就反映在以色列民族认同中的主流意识形态。

可以说“以色列”这个民族的形成,就是建立在对迦南人仇视、与迦南人为敌、要彻底消灭迦南人的坚定意志上。

以色列对迦南人的敌视,不同于迦南城邦之间的那种抢夺资源的敌视,它是一种非常彻底的、无差别的、根深蒂固的厌恶。是那种并不因为ta抢夺了我们,而仅仅就因为ta是迦南人“我们”是以色列所以敌视的态度。

《摩西五经》中最重要的概念是什么?是“分别为圣”。

这个翻译非常妙。因为“圣”的希伯来文的本意就是“隔离”。所以对以色列人来说,什么是“圣洁”?就是和外邦人(迦南人)隔离:

——他们是拜偶像的,我们是拜真神的;他们是脏的,我们是干净的;他们是败坏的,我们是被拣选和救赎的族类。

是的,朋友们,你现在的感觉是对的。这在今天看来,的确就是“种族歧视”和“种族隔离”。

在人类历史上,一直存在族群之间的鄙视和敌意,也有征服和奴役弱小民族的情况。但一般来说,总会给民族融合和同化留一条通路,完全堵死且致力于置对方于死地的情况,只出现过三次,一次是盎格鲁萨格逊对黑人的种族隔离,一次是德国人对犹太人的大屠杀,还有一次,就是以色列对迦南人的仇恨。

注意,第二种和第三种并不互相抵消,以色列曾经是大屠杀的受害者,并不能抵消他们对迦南人的仇恨和消灭的决心。

好,说到这里,就产生了一个新的问题,那就是,以色列这么强烈的厌恶和仇视是从哪来的?


这就要提到以色列的一神教信仰了,这也是以色列真正与众不同的地方。

在人类文明的初期阶段,泛灵论和多神教是最普遍的宗教信仰体系,这其实符合那个时代人类的生存环境和认知水平。

在极其恶劣的生存环境中,人会很自然的把对生存的不确定和对环境的畏惧投射到多种物种对象身上,并“功利”地选择哪个菩萨灵就拜哪个菩萨,这很容易理解。

但一神教是很不一样的,人的信仰从多神到一神的跨越,必须要经过一个巨大的认知和理性的飞跃才有可能。

首先,你要具备复杂的抽象思维能力,你可以在具体的日月星辰、花草树木中看到一个和这些具象没有直接关系的大一统力量。

其次,你要有体系化和理论化的能力,你要能说清楚这个力量为啥就是独一的、真实的、比其他神灵都更厉害的。

第三,这个体系要发挥作用还需要对无数的生活场景做出解释和回应,这就需要逻辑、修辞和洞察世界底层逻辑的能力。你要让人信服这个呼风唤雨的神为什么还能掌管人的生育和死亡。这中间有什么必然联系?

如果你的“神”回应不好这些场景,你就不能说这是全知全能的神,一神论就会面临崩塌。

这也就是为什么,多神教可以诞生神话与史诗,而一神教可以诞生神学与哲学。

具体情境中的神容易被人理解,但祂必然是有限的,比如龙王管下雨就一般不管生育。抽离出具体情境的神必须被解释,但这样的神才可能是无限和唯一的。

越抽象越无敌。

以色列的神耶和华拒绝人的命名也拒绝人手所造的像,I am who I am。这样的神才能催生神学,才能具备解释复杂生活和生命现象的能力。

问题是,3000年前的以色列怎么懂这些?

还记得上面提到的那位埃及法老埃赫那吞吗?也是out of nowhere的在埃及搞一神教(有说为了和祭司争权的,但论据不充分),最后没成功。

这就很正常,因为在人类认知能力不够的时候,多神教确实比一神教更有市场。只有当人类生活足够复杂、科学技术发展到一定程度,认知发育足够成熟的时候,才会产生多神到一神的变迁,比如印度佛教的产生。

这其实很好理解。越是日新月异的时代,越是具体的神受到的挑战越大。比如龙王专职管雨,那当人类掌握了人工降雨的技术,谁还会去拜龙王啊。但是,一个作为第一因的造物主,却可以和大爆炸和量子力学无缝对接。

人类从多神发展出一神并不奇怪,奇怪的是在公元前13到公元到前8世纪之间,以色列为什么成功建立起了一神信仰,而埃及失败了。唯一的原因就是埃及太强大了,以色列太弱小了。不过这是另外一个话题了,在这里按下不表。

其实恰恰因为那个时候的人认知还没到那个水平,《旧约》里也如实记载了以色列如何不断的抗拒一神教,如何不断的回去拜埃及和迦南的多神,如何不断的要亲手修建那些具体的神像来拜。

这还真不怪他们,你说叫没见过飞机的人相信飞机有多难,在多神教的世界相信唯一神就有多难。

难,生活在多神的迦南邻国中就更难。

到底是什么催生了以色列人的一神信仰,我没有答案。但可以确定的是,这样一种信仰,是使得以色列无法融入其他民族、并和其他民族不断发生冲突和对立的最根本原因。

一神教信仰是个双刃剑。

一方面,它帮助以色列在灭国和流散中保持了独特的民族性。之前说过,与以色列同时的无论大国小国都消失了,很多消失未必是被摧毁,而是被同化了。多神教很容易被同化,本来就是哪个灵拜哪个嘛,大国征服了我们,那么大国的神一定比我们这个小国的神灵,拜就拜呗。

但几千年来以色列却存留了下来,就是因为他们“格格不入”的一神教信仰。他们的神是唯一的,创造万物且是万物的主宰,祂凭自己的意旨行事,说有就有,命立就立。

这个信念可以不受外界因素干扰,就算你打败了我,俘虏了我,这也是神的意旨,神叫你打败我的,为的是对我的管教和惩戒,我的失败并不能动摇我的神是真神的信仰。

因为这个原因,无论以色列走到哪里,被外邦征服多少次,这个民族只要有一人活着,以色列就不会亡。

其实,中国人的祖先信仰也具有这种永保民族性的特性。因为无论我们走到哪里,我们的祖先还留在这块故土,我们就早晚还是要回来。

但是,祖先信仰并没有一神信仰内置的“冲突”性。

以色列的一神信仰,一方面保持了他们的民族性,另一方面也让他们无法融入外邦,无论是在帝国的统治下,还是在大流散中,“外邦人”的概念始终贯穿。

为了保持一神子民的纯度,以色列必须是不服从、不妥协、不相融的。这也就使得以色列人无论往哪里去,哪里都会有冲突伴随。

回答到这里,其实已经解释了以色列和周边民族之间无法消解的冲突之来源。但是,这还远远不是故事的全部,也不是我这个回答真正想说的问题。


事实上,《旧约》里始终充斥着一种张力,或者说一种矛盾的力量。

一方面,是分别为圣的决绝,另一方面,是爱人如己的教诲。一方面,是上帝应许之地的赐予,另一方面,是上帝放逐以色列的意志。一方面,是杀光迦南人夷平迦南地的命令,另一方面,是将迦南人存留在以色列中的实际。一方面,是带领以色列大获全胜的传说,另一方面,是借着先知对以色列不住劝降的叮咛。

以色列自己也迷惑。他们也搞不清楚上帝到底是怎么回事。因此,他们自己的解释是,因为他们违背了诫命,所以上帝的心意改变了。在帝国的围攻中,他们自己也不敢相信,上帝居然不救他们而让他们投降,所以他们咒骂先知耶利米,让他自己打自己的嘴巴。

然而,他们始终没有想到一点,那就是,他们是否误解了上帝。

Again,这又要讲回他们所生活的环境和有限的认知了。那是一个弱肉强食优胜劣汰的环境,那时也没有联合国,也没有国际法,那时的领土都是打来的杀来的,那时的财富可以直接去抢去夺。大国可以直接吞并小国,征服者可以直接奴役被征服者。

在那样的环境和认知中,不知什么原因,以色列被赋予了超越时代的一神教信仰。

但很显然,那种弱肉强食的环境和局限的认知不足以支撑这个信仰,他们必然要以自己在那个时代的经验和知识去对这个信仰做出解释,并付出实践。

这就好比什么呢?好比我有一部精美的相机,拿去给一个两三岁的小孩,告诉ta按这里一下就可以拍照,ta也会跟着按一下,但ta既不懂什么是拍照,也不明拍照的目的是什么,ta只看到旁边的小朋友都在把手里的东西扔来扔去。那么ta所能做的,其实也就是效法周围的小朋友,只不过人家扔的是玩具,ta扔的是精贵的相机罢了。

以色列一直在用“精贵的相机”砸地板。一直到耶稣来的时候,他们还不明白。

还记得新约里五饼二鱼那个故事吗?之后发生了什么:

众人看见耶稣所行的神迹,就说:“这真是那要到世间来的先知!” 耶稣既知道众人要来强逼他作王,就独自又退到山上去了。

看到了吗?以色列对上帝的理解,一直都是那个帮他们打天下的神灵。本质上还是那个迦南神啊!

然而早在《创世记》,上帝对亚伯拉罕的祝福是什么?

——地上万国都必因你的后裔而蒙福。

地上万国!谁又是外邦人呢?

上帝的话振聋发聩。但你们听懂了吗?


分别为圣!分别为圣!哪里是叫你与人隔离?分明是叫你与罪隔离啊。

除我以外不可有别的神。——哪里是叫你自觉高人一等不可一世?分明是叫你效法神的公义与怜悯、存谦卑的心与神同行

不可为自己雕刻偶像。——哪里是叫你打碎木石的雕像?分别是叫你破除心中的偶像

不可妄称耶和华你神的名。——哪里是叫你另发明一套骗人的修辞自欺欺人?分明是叫你尊重客观事实不要自以为是瞒天过海!

当记念安息日。——哪里是叫你无所事事连个电梯钮都不能按?分明是叫你去与人和好、去原谅去免债,心中得平安。

当孝敬父母。——哪里是叫你在人前摆摆样子就津津乐道?分明是叫你不要光去“爱”远方的人,也要去爱自己身边的人!

不可杀人。——哪里是叫你拒绝当尽的义务逃避服役?分明是叫你爱人如己,爱你的敌人,因为他们和你一样,有上帝的形象。

不可奸淫。——哪里是叫你将婚姻变成对方的枷锁与牢笼?分明是叫你自己在婚姻中学习舍己、爱与宽容的功课。

不可偷盗。——哪里是叫你为自己挖深渠造豪宅把贫寒人的头践踏在地里?分明是叫你们顾惜怜悯穷人和弱者、常常施舍和给予!

不可作假见证陷害人。——哪里是叫你去钻研法律的漏洞逃避正义的审判?分明是叫你公平公正不要屈枉正直!

不可贪恋。——哪里是叫你压抑人类合理的欲望?分明是叫你就在当下,就在此刻,去发现无处不在的爱,充满天地!


以色列的“一神教”,就好像三星厨师的佳肴,拿给石器时代采集捕猎的人,他们只会拿它当作诱饵,捕捉猎物,再将猎物分给部落里的人吃。

他们并不知道这佳肴本身是多么宝贵。最高级的智慧被交在幼童的手中,ta能做的,只能是别的幼童如何,ta便如何了。

所以耶稣来了,所以有了《新约》。


不要以为这只是在说以色列。这说的同样是伊斯兰,是阿拉伯,是“十字军”,是盎格鲁撒克逊,是一切打着上帝、正义、民族和种族旗号压迫、欺辱、霸凌、剥削“外邦人”的帝国主义和霸权主义。

以色列与巴勒斯坦,既是事实也是隐喻。

在殖民者和被殖民者中,殖民者就是“以色列”,被殖民者就是“巴勒斯坦”。盎格鲁撒克逊和印第安人,盎格鲁撒克逊就是”以色列“,印第安就是”巴勒斯坦“。德国和犹太人,德国就是”以色列“,犹太人就是”巴勒斯坦“。

当”以色列“和”巴勒斯坦“发生冲突的时候,错永远在”以色列“。

你有超越时代的信仰体系,有世界最先进的科学和技术,有最丰富和资源和财富,有最复杂深刻的文学艺术哲学思想,如果你没有爱,没有助软服弱,没有施舍给予,没有促成共同发展与繁荣。等到周围的国家起来反对你,责怪你,甚至伸手攻击你,那就仍然是你的错。

你只能把这些攻击和反对当作是上天对你的警告。

因为这个世界的法则就是这样,互相成就才能存活。你要搞一家独大,这没有任何可持续性。没有任何人与国可能在孤家寡人、众叛亲离的情况下还能持续兴旺。世界上没有这样的例子,以前没有,以后也不会有。

义人就回答说:‘主啊,我们什么时候见你饿了给你吃,渴了给你喝?什么时候见你做客旅留你住,或是赤身露体给你穿?又什么时候见你病了或是在监里,来看你呢?’王要回答说:‘我实在告诉你们:这些事你们既做在我这弟兄中一个最小的身上,就是做在我身上了。’

那位最小的兄弟,就是你眼中的”巴勒斯坦人”。